大家都说21世纪的竞争是人才的竞争。问题是,“人才”包括的范围到底有多大?
比方说,每年毕业1,000万的大学生当中到底有多少是人才呢?据说今年能够找到工作的人只有百分之二、三十,那是不是百分之二、三十才是人才呢?
好像在上个世纪某一段时间,曾经发生过一段叫做上山下乡的故事,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去锻炼和培养人才,还是把人才送到山上和乡下去改变那里缺乏人才的状况。不过,只要是人都能够与时俱进,所以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关键还是看今天。
如果我不幸真的成为了芸芸众人才当中的一个,该如何安排自己的命运呢?
汉字其实很有意思,比方说“天”这个字,就是很对称的那一条竖线,左边跟右边完全对称,转多少圈它都是天。但是人才的“才”就是不对称的,如果对称起来就是木头的木。
望文生义,是不是老祖宗们一直都认为人才的“才”其实是有缺失的呢?
我们看人其实也是对称的,但是当人变成“才”以后就不对称了,也就是说,我们终于在自己的发展道路上有所偏向,于是也有所缺失,因为不圆满,所以才有被利用的价值。
当然这样一个因果关系,你可能不认同,那都没关系,把因果倒置一下也说得通。
那么人才到底强化了什么,而又缺失了什么呢?
记得在过去某一篇文章里面讨论过:世界的真相由两部分构成,合作真相和技术真相。
所以,我们不妨假定,人才其实被一分为二成两部分能力,一部分叫组织合作的能力;一部分叫攻克技术的能力。
现在的假设就是能够两方面能力都完全具备的人并不多,所以大部分的人才其实都是要么具备了相对较强的合作能力,因此缺乏了对技术的敏感度;要么就是获得了技术攻关的能力,从而缺乏了对合作的敏感度。
类似于刘邓大军里面的刘重军事、邓重政治,陈粟大军里面呢,粟裕重军事、陈毅重协调。
至于像毛主席两者兼备的那就叫圣人。你看,圣人的“圣”字其实也是中央对称的,甭管你怎么转都是个“圣”字。
如果我们从这样一个一分为二的角度去看就会发现,如果我们是所谓的人才的话,对于我们来说首先应该了解自己是属于哪类人才?左向型人才还是右向型人才?(我们可以简单定义,左向是偏合作的,而右向是偏技术的。)
那么好了,在这样一种一分为二的逻辑下,每一个人才其实都可以有属于自己的选择,比如说扬长避短,或者取长补短。
这些道理其实听起来很简单,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为什么会有短处呢?或者是我为什么会承认自己有短处呢?
鲁迅先生100年前就跟我们说过,中国人最强的叫精神胜利法,每个人都有阿Q精神。所以,难道我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那一个吗?只不过是运气不太好而已。
于是,现在关于人才的讨论,最后变成了关于自信的讨论,我到底能不能承认我是一个什么样的真实可量化的人?就像身高、体重、视力、听力、血压、血脂一样客观可比较。
否则就会出现以下最常见的情况,你认为我其实情商比较低,不太善于合作,我却抱怨你们不好好学习,不懂技术。
不过这种指责或者是矛盾客观存在,也正应了过去曾经流行了很多年的那句话,“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
简单的说,就是这些矛盾在推动着社会向前进步发展,或者说真正的人才就是缺一条腿。或者说社会上常常能见到的绝大多数的人才都是缺一条腿的,我们必须习惯绝大多数的人才都缺一条腿的现状,才能够真正的把自己的生意或者是事业推向前进。
因为你要求那个人才的“才”变成全对称是不现实的,那只有圣人才能达到。
所以现在又回到了管理的那句箴言:管理从来都不是培训人,而是用人所长。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事实上大部分人都是有缺陷的。大家之所以觉得自己很全面很完美,没有什么短板,只不过是因为立场只是一种自我迷惑的手段。
当在人群中或者在舞台上的时候,我们尽可以以这种方式诠释自己,表现自己。但,回到家里面,关到自己的书房里的时候,就要相信自己只是那个人才的“才”,总是缺一条腿的。
那现在我们就要开始学习了,而学习就有两个选择,一个叫扬长,一个叫补短。
很显然如果我们确认了人才就是有缺陷这样一个大的观念,以后通常情况下,似乎我们的选择总应该是扬长而不是补短。除非你当前可能刚好处在某一个特别的岗位上,这个岗位让你孤军奋战,只能必须马上补短,否则总体而言,似乎对于一个人才而言,扬长是终极的发展需要。
那么怎么样去不断强化自己的长处呢?显然就是学习和实践两条路了。
学习说起来方法论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多读书、多请教。
如果我们假设,20岁代表着一代人,那么在过去的2000年里面至少有100代人,每一代人里面可能都有10个最杰出的。可以把这1000个最杰出的人写的书都拿过来看一看,哪些和自己的长处是相关的,去读一遍,也许就会有一个整体的知识框架,学习基本上就已经有了一个范围了。
随后就是把在学习当中看到的点,在实践当中去应用了,因为事实上随着时代的发展,有些东西可能已经过时了,有些东西可能还需要在实践中再演练。
随着时间的推移,学习的深入、实践的不断的深化,自己的长处自然会不停的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事实上,霍金之所以会说“哲学已死”,其实就是告诉我们学习不止,不能只在思辨层面上开展,而必须要追求实证。
因为哲学,可能是纯粹思辨的学问,而物理学则包括了理论物理,可能是思辨;而实验物理就是一个实证的过程。
于是在思辨和实证两个维度上齐头并进,就会让我们的自我提升变得不那么空泛,可以脚踏实地、能够落地、能够建功立业。
当然在学习当中要想真正的获得长进,获得功业,要避免的最大一种情况就是占领道德制高点。
比如说某个学问叫做国学,某个技术叫做国医,这种占领制高点的学问就必然会导致自洽和封闭,而缺乏了推陈出新、自我革命的内在驱动性,反而会导致裹足不前,最终沦为糟粕。
不过令人悲观的是,管理学上有一个原理叫做彼得原理。也就是说,每一个人最终都将会被推到他所不能胜任的岗位上,最后生产出不胜任的结果,然后自作自受。
这样一个原理的概率到底是80%还是70%还是60%,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他多多少少会让我们面临一个天花板,也就是我们的学习可能永远跟不上时代的需要或者说环境的变化,总会让大部分的人脱离时代的车轮。
这几年最流行的一句话就叫:赢得了竞争对手,却输给了时代。
这里面当然有在表达我们可能因为某种保守的态度而导致的落后,但其实可能也在表达我们的学习能力未必能跟得上时代的发展这样一种可能性。
所以在“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乐观或者叫达观的心态之下,我们还得有自我颠覆的某种豁达。
只有当我们真的有了这种豁达的心态以后,可能才能真正去接受命运的挑战,走出属于自己的踏踏实实的道路。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有合作能力的人,能找到有技术能力的人搭档在一起成为一个组合,很显然是最好的。就像当年的刘邓和陈粟一样,这样大家都很轻松。
这个时候,两个人就可以分别在合作真相的讨论当中,依据某个技术真相的指标进行管理;而在技术真相的讨论当中,依据某个合作的指标作为管理。
比如说,如果让你去负责全国的房地产市场的管理,你会怎么样去看这个问题呢?他到底是一个合作的问题?还是一个技术的问题呢?
如果我们把它当成一个合作的问题,那么对合作起着关键作用的指标,可能就是房屋的价格以及价格的变化的过程是上行还是下行。
而如果我们把它当成一个技术的市场,那么也许住房的意愿就会被视作是一个合作性的指标用来对技术进行管理。
这个例子不是很精确,但作为一个大概的示范也已经足够了。
所以如果你当前正好有一摊生意需要负责,那么你不妨把它从两个真相的角度都看一看,然后分析一下自己,再找到你自己配对的另外一个人,从而把自己的这一摊生意做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