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工作是在大堡礁负责捡垃圾。
当然,我这么一说你或许就明白了:这是一个热爱自然的人,找到了一个最美丽的地方,做着一份爱护自然的工作。这大概就是把热爱变成工作的意思吧!
事实上,我们会看到一群人从热爱开始,然后慢慢习惯;
而另一群人则从习惯开始,然后慢慢变得热爱。
就像一个典型的正态分布曲线。
左边,我们可以把它看成是从热爱到习惯;而右边,可以看做是从习惯到热爱。
我们不必纠结习惯和热爱谁高谁低的问题,如果换一下,把热爱放在上面,习惯放在下面。
其实高和低也并无实质性的区别,不过是不同人的世界观而已。
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很神奇的人。比如某些顶级的艺术家,他们从热爱开始,虽然后来不停地写歌、画画,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但那份热爱却丝毫未减。
而另外一些人,比如五十年如一日的小学老师,或是支援边远山区的医生,他们日复一日地习惯了那样艰苦的生活,但最终却以一种“感动中国”的方式,呈现出他们浓烈的热爱。
人在日常生活中,常常会陷入思维的停滞。当离开日常的习惯,转到一个能让思想浮想联翩的环境中时,人就会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比如说,那年我去秘鲁,先在多伦多停留了一晚。
那天早上因为时差睡不着觉,我走出酒店,来到湖边,刚好碰上了日出,整个天空红得就像《大话西游》里孙悟空要来娶紫霞仙子时的场景。
在突如其来的震撼当中,我有点晕头转向,拍了一堆照片,然后懵懵懂懂地走回酒店。
在吃早餐时,我在走廊上碰到了两个帅气的加拿大小伙子,他们正在修酒店的天花板。当时我就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错觉就是:为什么他们会甘愿在这里修天花板?他们不应该在外面的湖边欣赏朝阳吗?
好吧,这种想法可能纯粹是莫名其妙的,但有时我们总是无法限制它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来。
再比如,在南极和北极的探险游轮上,经常会有中国的探险队员。
因为这些年去南北极的中国人越来越多,可能是出于语言或其他原因,船上的中国探险队员也日益增多,其中不乏一些看起来瘦弱的姑娘。她们很多都在国外受过良好教育,然后或是机缘巧合,或是因为热爱,选择了这份工作。
探险船上的日子其实非常艰苦。船身颠簸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吐,老船员也一样。船舱里的空气肯定不新鲜,南北极的陆地确实神秘且值得探索,但真正的探索时间总是很短暂。大部分时候,队员们都待在船舱里,呼吸着各种混浊的空气,比如酸辣粉那酸爽的味道。
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因为热爱才来到这里,还是为了生计开始了这份工作,而后又产生了热爱。
当然,不管起点如何,真正的差别其实在于终点。
可能,“习惯”是一个理性的人理想的终点,而“热爱”,则是一个感性的人理想的终点。
这就像我们坐下来会聊自己到底是E人(外向)还是I人(内向)一样,如果我们深知自己有E人或I人的基因,那么或许就可以试着以我们喜欢的方式——无论是“热爱”还是“习惯”——作为人生的结局,这样我们也就真正安心了。
有一天在西湖边散步,我碰到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她就坐在西湖边的一张长椅上,面色红润,笑得特别天真,是否无邪我不知道,但我旁边的同事们都表示特别羡慕——羡慕那种发自内心的欢乐和自由。
如果她是一个E人,她应该找到了自己的热爱;如果她是一个I人,她应该找到了她的习惯。
总之,她们都生活在丰沛的安全感当中,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都那么符合自己的心意。
正所谓“心满意足”。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瞬间,一切该是多么的美好。
然而,时间总会不停地向前,不确定性的事情依然会不断发生,习惯会被打破,热爱会被伤害。
所以,不管我们是从热爱开始,还是从习惯开始;
也不管我们是以热爱结束,还是以习惯结束;
不管我们热爱的是世俗的名利,还是精神层面的友情、爱情与亲情;
不管我们是在情绪的高低起伏中,还是在对精神信仰的坚持中……
我们都需要面对不确定性给我们带来的冲突和转折,然后试图用我们的热爱或是我们的习惯,穿越周期,走到下一个新的终点。
或者说,新的起点